“好的,那我等等你罢。”他说,甚是悠闲的样子,不急不躁。
李及双只得转过身来,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说:“来接我。”
他应了声“好”,将缚着伥人的绳索缠在身旁耸立着的立柱上,飞身上来将她接下去。
落地后,他说:“刚刚我是在一间客栈里抓到这个伥人的,今夜我们可以在那儿歇脚。”
她道:“那便去看看,也顺便找找可有趁手的用具。”
一路上那伥人都走得极不安分,本来它是被沈无淹强行拖着拽着才过来的,现在它一面想咬李及双,一面又惧怕地往后缩。
李及双在前头走得威风凛凛,其实心有余悸,总觉得后脑勺被盯得发凉。
“它们为什么怕你?我记得在蓬川的洞里,它们不是这样的。”她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,或许是‘死’过一次,便有些不同了。”
“那你能看到鬼吗?”她还问,在这片荒凉颓败的黑城里,其实是不应该这么问的。
他老老实实地答:“不能的。”
“对了。”她转回来,忽然看见伥人耷拉着脑袋,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朝她放着精光,那灰白、枯槁的面容像极了冤魂。
于是她又转回去,只望着前路,问他:“你用的什么暗器?怎么都没影的。”
他脚步加快,到得她近旁,半抽出腰间的剑,指腹在剑刃上一拨,一道银光飞出,路旁低垂摇摆的招幡上的流苏斜上一道,整齐断开。
“是霜刀吧。”他答,技艺娴熟如此,语气却不甚确定。
她伸手触了触他拨刃的指腹,没有伤口,只有一片透骨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