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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话说一万遍,也只有你自己会信。”她说了太多的话,耗费了不少的精力,脑袋将垂不垂,最后终于支撑不住,闭上了眼睛。

像是故意与她作对,不让她有一丝喘息,缺了眼的男人道:“这儿的事,我都记在了《易药录》中,就在你身旁的柜子里。”

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,顾不上多想他是否在骗自己,即使身心已疲惫到了极致,她扔挣扎半跪着立起身,艰难地攀上书柜,再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拉开、翻找。

翻了几个抽屉,仍未见什么《易药录》,她开始没好气地恐吓道:“如果你骗我,我会把你另一只眼珠子都挖出来!”

他冷冷一笑,鄙夷道:“你跟我还不是一样?穷途末路又不择手段。”

这才是实话,没了一只眼睛,他便没有了高高在上的从容,也没有了半点求生的斗志。

找了好一会儿,她才找到了一叠凌乱起皱还卷边的黄麻纸,首页上正好写着三个字“易药录”。

她将黄麻纸全部攥在拳中,心满意足地靠回墙边,慢慢滑下身子,坐在了地上。

他一直看着她,像是鬼魂看着还苟延残喘于世的另一个自己,最后说:“我没有错,如果你能帮我向敖衍澄清。”

“我跟他还没有那么熟。”她随口一说,并不想从头详述自己与沈无淹的过往。

他干笑一声,硬邦邦的,“他的确顽固寡言,不近人情。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了,在他面前,还能自称兄长。”

李及双强打着精神翻阅他的易药录,根本没法再分神应付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