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字写得极差,再一次暴露了他混乱、迷茫又焦躁的心神,维持那副正人君子的假相,想必耗费了他全部的耐心与定力。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往事,说着自己待敖衍如何之好,总盼着敖衍能建功立业、南面称王。
李及双意识混沌,眼力根本没法集中在那一颗颗小如黑豆的字上,只能被迫听他嘴里吐出的棺材板说教。
怪她说不出话,否则她能揶得他哑口无言。
最终,她放弃了,气息在体内各处乱窜,没有一道在它该行径的地方,呼吸也越来越重,在一头栽倒在地之前,她成功地将黄麻纸塞进了袖中,放心了。
不一会儿,厚重的铁门被撞开,鼎沸的嘈杂声和叫喊声从门外冲来,夹杂着几串极重的脚步声,不一会儿就被掐断。
意识还没有完全醒来,腹中便重重受了一踹。
“大当家,这女的死了。”一个雄浑的男声恭恭敬敬地禀告道。
她强忍住腹中的剧痛,立刻按下睁眼的念头。
“把德姜架起来。”大当家发话,竟然是个女人,“找块布先把血塞住,东西没交出起来前,别让人死了。”
德姜垂头耷脑地被两个男人高高架起,鲜血覆了半面,他任由血流着,一心求死。
“贼人直捣巢穴,你不提刀迎战,反而在这里当个缩头又逍遥的乌龟?”大当家厉声训道,“玩女人?终于玩出人命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