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侧头望他,竖耳等着,酝酿着小小的火气。
朦胧的光线透过窗纸,落在她的面庞上,照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她又转过来一些,靠近来,逼得他不敢走神:“如何?”
他还是半个字都说不出,只知道眼前的她与平时全然不同。
她生得很美,但平日里的美是亮烈逼人、无法直视的,当她盯着自己讨要说法时,从来不会如此温和亲切,甚至含情脉脉。
她伸出手来,捏住他的下巴,软绵绵的指尖就像是两只猫爪,挠在心上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,拉长了尾音,有一丝不耐。
其实她连嗓音都很蛊惑人心,不是娇滴滴的甜腻之音,而是每个字都在胸腔里震动后,一路反复摩擦到了嘴边。
“你还不愿从了我吗?”她又重复了一次,往旁边闪了闪身子,音调带着些许委屈,“婚期都定了,你不会又反悔吧?”
他动弹不得,只听见心跳砰砰砰,砰砰砰,催他快答。
“我们订亲了?”他试探着问,生怕听错了她的话。
她听着古怪,转过身子来正对着他,有些恼:“你怎么了?前边就一直左推右拖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吃妖怪,为了你,我可以少吃一些,顶多我们亲热后,我再去抓来吃。”
他还想着她跟平日不同,原来已生猛到了这个地步,反倒令他释怀了,她还是她,骨子里的傲逆一点没变。
这么多家人里,她只提过五皇子李吉,其他人都闭口不谈,但有些不快乐是不用说也能感受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