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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谈话中,只有这句有了一点她的颜色,小小的高傲藏在尾音里,原来是示好,现在却成了妥协。

有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。

下山之路,开始得很顺当,他们在云海缭绕之际离开岩骀,绕过长满水杉的绿湖,选了另一条路离开。

山林浩密,每一个方向都可以离开岩骀,这就是沈无淹为何屡次逃脱的原因。

沈无淹说,昨日大典前,他早就叫燎叶带着鲸死草先逃了,后来典礼大乱,根本没人发现燎叶跑了。

等到村里人察觉时,应该已经追不上了。

这是上路后他们唯一有过交谈,其余时间都是拐子鹑在滔滔不绝地胡拉乱扯,黏合了所有的阻滞。

她一直与沈无淹保持着距离,再不像之前那般紧紧地黏着。

沈无淹本来便是话少之人,他老老实实,她规规矩矩,交流自然便少了下去。

他知道她心有芥蒂,但仍能当她如最初那般,平宁、坦然,反过来便使得她心中更郁。

一看到他,她脑海中便有几个声音在同时说话,每一个都有理有据,每一句都高亢激昂。

一个说:“快刀斩乱麻,他是伥人,放在身边小心被咬。”

另一个立刻反对:“不行,放到外边去,他真成伥人了,咬的就是别人,你就是罪魁祸首。”

又有一个附和:“是的,沈无淹这等武力的伥人,造成的伤害只可能大不可能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