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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清事情背后真实又血淋淋的那一面时,她便并不再肖想他的唇、下颌与耳尖了。

那张面庞曾经是一幅勾出心尖山水的画,照得她的世界都翻起碧波与清风,现下,便只是一幅画而已。

若这辈子还能喜欢他人,再不能如此莽撞了。

“我只喜欢对你这样”的话,也不要再轻易说出来了。

“如果能拿到青络脑的解药,我不会在乎你娶了谁,哪怕是个死人。”她说,句句肺腑,“但他们告诉我无解,继而又说你心有所属,这就有意思了。”

她年纪虽小,但这生受过的欺辱比很多人一生都多,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,结结实实地被踩到痛处。

见到他之前,她想过要给他解释的机会,让他说清原委。

谁知见到这个木头一般的他时,她倒不知不觉看清了自己的一厢情愿和鲁莽任性。

她说:“今日大喜之时,我会送一个最大的贺礼,你恐怕不会喜欢。但是无所谓,你想必也没有喜欢过我吧。”

他没有回应,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。

她从他怀里取回木簪,簪头的海棠在手里泛着幽幽的光点,如同露珠结在瓣尖。

露珠眨眼化作海,缓缓涌过心间,轰轰隆隆越聚越浩,压得她半分喘不过气。

再不犹豫,她将木簪放在案上,“若你听得到,醒来后仍想去突西,回京后去找张准。我还有一份入关令,本想回京后给你,现在就请他转交吧。”

入关令比通关过所要难拿许多,没有入关令,就是封疆大吏都过不了边界,她央了李吉好久,只想着他或有一日想要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