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如果他不是为了某个人出逃,便是为了自己。
若是为了自己,那背后会藏着什么她不敢细想。
沈无淹一时没听懂“帽匠”二字,只不过思索疑惑了半会,她的眼神便像长出尖刺的徘徊花,势头不对便要蛰过来。
“没有猫浆。”他脖颈一凉,赶紧澄清,完全放弃追问这两个字的意思。
李及双已看出来他根本没搞明白她在问什么,只道:“那为何要逃?”
沈无淹不敢慢慢答,从头便开始坦白:“我父母因病早逝,是执社把我养大的。但我总觉得自己不是村里的人,幼时记忆都没了。”
“他们待你不好?”李及双问,皇姐们对她不好,但她可没怀疑过自己不是公主。
沈无淹抿了抿唇,才松口:“大部分时候是好的,有时不太对劲。”
“譬如?”她追问道,丝毫不给他喘气的余地。
“我经常生病,每次病症都不一样。巫医看过后说了病名,但我偷偷查过,根本对不上。生病后,长老们都会特许免除我练功和干农活的事务,其他人从没有这种待遇。”
她点点头,毫不迟疑地肯定:“你的猜测没有错,恐怕有一群人在骗你。”
宫里也有过类似的手段,妃子之间姐姐妹妹称呼得亲切,白刀子暗中一捅,谁都不晓得凶手是谁,但凶手总是特别关注这件事。
沈无淹的神色黯淡下去,这句话不必说,他肯定是很明白的,否则不会逃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