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无淹解释道:“长老们已知道我们到了,派了秃鹫来护我们进村。”
说是护送,其实就是羁押,这小破村竟也喜欢玩些虚里八脑的形式。
虽然被监视周身不舒坦,但她这时候倒宁可跟人斗,横竖不过是一刀毙命,没那些个无休止的长痛和疲软,磨人心力,还不知道朝谁反击。
忽然多了个牢头,所有人的话便少了许多。
尤其是燎叶,彻底哑了声般,火堆边上也紧紧地将自己环抱住,甚至还不时打个寒颤,好像和煦的阳光没有落在他身上,火焰只是晃个影儿,哪一样都没有温暖他。
休息了一阵,他们又上了路,像三个人犯,无声地前进,快入夜时默默寻了地方歇脚,等着翌日的天明。
沈无淹甚至都不用费心守夜,秃鹫自动承担起了所有的职责,像极了行刑前最后的挥霍和纵容。
明日便要进村了,李及双知道凶多吉少,一时也睡不着,便跟沈无淹围在篝火旁说话。
有的没的扯了一通,沈无淹才坦白:“公主,我是逃出来的,这次回去免不了受罚,公主若有机会离开便不要逗留。我自有办法再去寻你。”
她多少也猜到了,没有思乡的眷恋,甚至回去的愿望都生不起,多半与她无异。
但他说得轻巧,口中的受罚听上去不过是微小的惩戒,但若是逃出来的,村里人便不太可能轻饶。
“为何要逃?你在山下也有帽匠吗?”她问,想用那个帽匠的故事活跃一下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