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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将毛毡铺在通铺上,燎叶说什么也不愿与人挨着睡,生怕夜半碰到谁的手脚,惊起往日骇人的回忆。

于是她便远远地隔着二人,在床的另一头睡下,把自己结结实实地裹进毛毡里,嘴里还不忘长叹:“好暖好暖,好暖……”

相处久了,也或许是从青楼里脱了身,燎叶再也没了那副破碎的样貌,看着越像青山初次见,虽仍有些羞怯,却是积蓄着力量的。

他们由了她去,李及双便在另一头,靠着墙边躺了下来,沈无淹在地上生了道火,火光一下子驱散了伏在黑夜四周的险,她望着火光,仍由思绪摇晃,很快就睡着了。

这一夜却睡得不安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她醒来,只因觉得手脚都被定住,动弹不得。

她扭头想去叫沈无淹,却发现不止声出不来,连脖颈到眼珠子都动不了。

睁眼望去,只见一片迷迷蒙蒙的虚空,像是烟雾凝结了,脚边的火光用了力,却怎么也穿不透。

一张黑黢黢的脸幽幽地从头顶上方冒出来,脸上布满了短糙的毛发,看不清口鼻,只有两只圆圆的眼珠转着,上上下下地审度着她,没有一点感情,也感觉不到它的呼吸。

按理说,这等体型的兽,呼吸应是强且浓臭的,不至于一点热气都感受不出。

她的心跳得极快,却半寸都动不了,也不知是不是鬼压床,若是被人束缚住身子,也不可能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。

紧接着,视线最底部,她的脚边出现了一个人影,没有手,弯着腰、垂着头要来咬她的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