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山前,他还给了她一条蔽膝,要她系在腰间。
燎叶看了甚是眼红,又不敢问要,沈无淹却没忘了她,又给了她几条同样材质的细布条。
虽然少了许多,但燎叶捧在手心,如获至宝,她乐呵呵地告诉李及双:“这可是毒箭木上的纸泡过再晒干的布,毒箭木的汁液有剧毒,所有毒蛇虫蚁都不敢近身。以前我们从山里逃出来的时候,被咬得脸都肿了。做梦都想着有这样一条。”
接着一面兴冲冲地将布条系在脚踝和手腕处,一面说:“把毒箭木的树皮剥下来,捶松后晒干,对人就没有那么毒了。但防那些小毒物还是绰绰有余的!”
李及双看着自己身上这张宽大有余的毒箭木蔽膝,问沈无淹:“你不要么?”
燎叶嘴快,接过了话头,“他不招这些小毒物,那些小东西不敢咬他。”
不怪得人人都说唯有他能出入蓬川了,要是她有这体质,也不用花这么多心思“算计”他上山。
入了夜,三人仍在赶路,沈无淹说前面有一间破庙,是前前朝不知哪年建成的,既有片瓦遮头,便最好不要在天幕下歇脚,以免露水沾身。
但在李及双看来,这破庙已经是破到不能用頽桓破壁来形容了。
砖瓦成了草木的脚下臣,神像所在处只有一个四方高台,连真身都不可寻。
木莲藤狂妄地爬了满墙,每片叶都有她的手掌那么大,风过叶响,呼啦啦潮水般灌过来,摇摇摆摆,都是恣意的模样。
往里走,有张长十余步的石板通铺,顶上瓦砾悉数地露着天光,好在有颓墙三面,聊胜于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