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无淹吓了一跳,干脆腾地站起避开,“公主不必,我自己来罢。”
李及双点点头,肯定地反驳道:“我知道你可以,但是我需要确保你没有受伤。”
“若受伤也是小伤,不碍事。”
“哦,那就是有受伤咯?”她也站起来,左右打量着他,满眼提防,仿佛他只要一反常,她就有本事立刻逃出去。
“没有受伤。”他连忙澄清,这时才意识到她怕自己会被传染。
她也不勉强,将白绢搭在盆檐上,用温和却不容辩驳的口气命令道,“那你自己来。”
他老老实实坐下,拿起白绢朝面上来来回回搓了起来。
那白绢柔软细腻,在指掌中总是软软地卷成长长的一条。
滚了数遍好歹算洗完了,因为不止白绢,连那盆水都已经脏得不像样子了。
李及双很满意,让他把手摆在桌面上,自己翻一翻,确认没有伤口后,又凑过去,望向他的下颌。
那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又或者是没擦到的污点,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新的花缎子。
“别动。”她吩咐道,不由分说地点了上去。
沈无淹僵在原地,实在忍不住提醒她:“公主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她只当做没听见,帕子覆在指尖上,轻轻地点了点那个伤口,有一道浅浅的皮被翻开,皮下露出极浅的粉。
只是一个很轻微的伤口,发现得再晚一些就立刻自己愈合了的那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