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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,开口问:“被伤到的话,伤口需要多深才会传染?”

沈无淹不答,她微微仰头去看,他这才僵硬地微微一退,垂下眼来望她。

那眼神里是有些惊惧的,如同一只柔顺惯了的兔,正被只毒虫捋着毛。

“许是很深吧。”他答,声音竟比她的还要哑。

气氛有些凝固,连她都忍不住极轻地清了清嗓子:“那你现在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

“嗯。”他应道,似乎为了确定什么,又重复了一遍,“嗯。”

“哪儿?”她警醒地退回去,打直起身子,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。

烛芯跳了跳,光线更亮了一些,她这才看见他耳尖的红晕一点点淡开去。

他是真的生得好看,连窘迫都很生动,像是雾后岸边现出的光景,泼墨挥洒,便成绝章。

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精致的摆设,是能够致人死地,难逢敌手的利器。

谁知她听到他说:“如果可以,我想用我的粗布帕子。”

嗯,也很会败人风景。

“最好不要,当心那块伤口被你一路扯到眼角。”她一边吓唬他,一边安心地将花缎子收进袖中。

“没有伤口便好,否则……”她顿了顿,轻轻捂了捂胸口,想到自己可能有的死状,真真切切地心疼起来,“我可就惨了。”

沈无淹接不住她的话,只能微蹙着眉,用沉默来表示自己小小的,几不可察的不满。

确认他无碍,李及双没有多逗留,很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