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绞肠痧而已啊,没事了。”张纵意拍拍肚子,掀开锦被便要下床。
苏云琼慌神了,她快步走上前,双手稳住张纵意:“你先,你先坐回去纵意。你要去干嘛?”
“惟礼在外边执勤呢,我喊他一声,叫他上屋来喝两口酒暖和暖和。伍庆这小子估计又跟许纨远跑出去玩了,不叫人省心,杨尚书高升之后我还没去拜他,他的拜贴倒是送过来了。”
“拜贴,杨尚书的拜贴呢?”她一拍脑门,慌乱起来在床上左翻右翻,“拜贴,拜贴找不到了,伍庆,伍庆!”
“纵意,我去给你找,我知道在哪里。”苏云琼哄着她,“你先睡一会好不好,你先躺下。”
“好,那你可千万要找到。”她躺在床上,还不忘叮嘱苏云琼。
苏云琼点头,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随话语一起冒出来,她不敢再说话了。
她小心翼翼地出门,深吸两口气稳住心神,便吩咐一旁的红盈:“拿本宫和纵意的拜贴,去请长京防御史许纨远,内廷禁军副指挥使廖惟礼,指挥使伍庆,兵部尚书杨恭羽。”
“是。”
天越发阴冷,苏云琼站在房檐下拉紧衣襟,仍默默地站着。不知过了多久,风搅雪团满天落下,她入眼便都是铺天盖地的白。
她快步穿过回廊,再也掩盖不住满腹呜咽声,倚着门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,眼泪融开睫毛的雪,滴落在地。
门开了,张纵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抬头望去,许纨远跑进来,抖落一路薄雪。
“大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