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头下雪了?”

“下的大,下的也猛。”许纨远吸两口热气,搓了搓冻硬的手,解开披风扔在地上,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木头盒子,“我老爹的宝贝参,好东西呢,你补一补。”

“你放着吧,我吃不惯。”她推开盒子,“近来一切都好?”

“好着呢,大人你放心。城防军那帮家伙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。对了大人,我们一会儿出去喝点?”

“不了,伤肝。你也注意点吧。走吧兄弟,你该回去了。”

“大人你这是怎么了?突然叫我来,又突然让我走?”

张纵意笑笑:“你能来就挺好了,不耽误你时间。走吧。”

“噢,那我可真走了?”许纨远将信将疑地走了两步,又突然回过头,“我真走了。”

张纵意仍旧是云淡风轻地朝他笑。

许纨远走了,第二个进门的是廖惟礼。

“大人。”廖惟礼只见她一面,便都明白了。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张纵意磕了个响头。

“你做什么?”她侧身略略避开,伸手要扶他起来,“叫你给我磕头来了?”

廖惟礼坚持不起来,只是跪着听她说话。

“你这人跟我一样。胆小一辈子。”她放开手,“我问你:西北的事,你怎么看?”

廖惟礼心里一惊,随后心脏狂跳,宰辅问策于下官,他当然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。他定了定心神,随后说的斩钉截铁:“下官认为应该打!”

“哦,打。”张纵意语气很平淡,“劳民伤财,为何要打?”

“庭州非我庭州,阿史那纥兀非我安国张合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