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才那么讨厌他……
毓莘别开眼睛,帘后秦铮扶着梓萱的背影影影绰绰。
“当然。”她低声道。
“姑姑,姑姑,那个躺在冷宫里的人是谁啊?”
红墙之下,新进宫的小宫女满脸殷勤地追着年长的宫女询问。
碧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眼底满是不屑,“那种不祥之人,以后都不要再提——万一传到贵人耳朵里,污了贵人的耳朵,我可保不了你!”
小宫女立刻噤声,却还是在走过宫门时,情不自禁地朝被荒草埋没的台阶望了一眼。
梓萱便站在她们对面,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她想叫住她们,问她们这里是哪里,她又为什么会在这,可她张了无数次嘴,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直到她们都若无其事地穿过自己,梓萱才忽然意识到——
她现在,或许……已经死了。
梓萱抬起头,面前的牌匾模糊破败,早已辨别不出字样。
秋风掠过门前的荒草,剥落的红漆露出里面的朽木,仿佛冥冥中有人指引,梓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。
而就在她迈过门槛时,忽然有人从后面越过了她。
梓萱一怔。
来人一身深红的披风,披风下是一身素白的道袍。
而那张脸——
眉目清越,容止冷淡,一如初见。
她忽然停下脚,他却毫不犹豫地便推开了殿门。
然而下一刻,他也停下了。
梓萱走上前,越过他的肩膀向前看去。
破败的屋内,四壁的窗户都已被封死。
空荡荡的房间里,只剩下一张断了腿的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