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人钳制着,同院里那润软湿冷的橡胶不一样,身上的束缚滚烫僵硬,像一条滚烫巨蟒。
很快,他意识到这是个人,断线的五感总算接连成一片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被主人解放的唇齿弹开,呛着急迫的来回声。
这一抬头,同男人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对上。
身后已经霍了半身冷汗,大脑短暂空白,京宥止住咳,挣了挣手腕。
欲厌钦大半个人压在他身上,神情同这旖旎的姿态千差万别,目光压下来的时候携着满满审视。
似乎没彻底确定他是否从刚才突然暴走的动作里彻底清醒,男人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大脑空白后的情绪如缠人肉骨的吸血虫,喘息间蜂蛹而至,将京宥围绕包裹得水泄不通。
手腕交叠被人扼在腰后,喉腔半个字也呛不出去。
他是疯子。
这是京宥这一刻,在万千幻象、妄想中能拿定的唯一清醒的东西。
难以疏通的情绪像呕吐物,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任何良药,只能任由它们从耳畔、从鼻腔、从眼眶里奔涌而放,喷洒得四处恶臭。
是绝望的。
京宥以他能振动的力度奋力反抗了一下,只觉这钳制稳若泰山。
男人应该是在说什么的。
别说了啊……
京宥将口尽可能地张大,口齿张动,胸腔一抬一瘪,病症怪生。
身上的巨蟒应当被吓住了,就连死死勒遏的力道都卸去大半。
京宥顺他卸力的方向,半身抬起,猛撞上去。
野兽的獠牙被这一力道激得豁然迸发。
怀里的人来回拱动了两次力道,刚获得自由的双手猛地拽住了他腰线两侧的袍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