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取下吹风筒,沉思着吹头发。
低风声在空间里徒自旋鸣了一会儿。
欲厌钦扣下开关:“什么方式?”
郑管家低头:“上吊。”
夜沉,郑管家领着保洁阿姨收拾了浴室东西便下楼去。
男人歇掉了大亮,房间里只坠了一盏昏暗的灯。那灯光迷迷蒙蒙往房顶上够,不知怎么也飞不上去,只好垂下来罩在少年发顶。
好似罩住了一只玻璃娃娃。
“京宥。”欲厌钦的声音比往常沉,他直截了当,复述他之前的大喊,“什么东西迟了?”
玻璃娃娃当然没办法回答主人的问题。
京宥坐在床沿,手指死死扣住那已被他□□得不成样子的被褥。他微垂着头,合某人心意的微长发从耳廓落下,还留有半分湿意。
娃娃琉璃似的双瞳沉寂着,透过这一头看那一头。
眼前明明应该有很多人的。
应该有许多人抓拉着那个女生的裙子,从平稳的阶梯上掀起她的脚掌,那些黑的、白的、不似人状的爪牙揪住她的黑色长发,搅动着的长指甲掐住她的如花面容。
——一点一点的、
不懈余力地拧断她的脖颈。
“……!”
“京……!”
“京宥,你他妈的清醒一点!”
又是这道声音,瓦解掉朦胧幻象,一轴穿心。
空气在鼻尖左右来回推捻,总算寻到了一个缝隙孔,争先恐后窜进主人肺腔中。
京宥手指颤动,脱缰的意识短暂回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