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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愿却倾死,又放任她伤害自己的行为。

于是从此不论手上的事情再忙碌,江端鹤也都会每日赶着回府上一次。

直至那日,他方回府上之时,见得却倾手中半罐破碎的酒。

她身上是当初大婚之时,所着的朱红婚服,手上端着的,则是那时自己所酿下的一盅梨花酿。

朱砂红的嫁衣,染了猩红的血色与熏醉的酒气。

她还要伸手撒下一把富有梨花香气的酒露,口中念叨着:

“真是好酒,真是好酒。”

金制的花冠,被她戴得歪歪斜斜,零落下的珠穗,半掩住她面上歪歪斜斜的笑容。

她还是那样娇艳,一如往日。

更似当初他们大婚之时,她总是笑得明媚,而更余出几分傲气。

江端鹤终于慌了神,轻声吩咐底下人道:

“别让她饮酒。”

江端鹤最怕却倾饮酒,上一次她喝了好些陈酿的酒,便从阁楼上飞身而下,险些永久离开了他。

绝不能在发生那样的事,这么久了,他总是告诫自己。

于是自从臧禁知走后,他一早便吩咐下人将府上所有的酒都收了起来。

唯有这一坛,是却倾亲手制下的,他没能舍得。

他也以为,却倾舍不得。

可如今,那坛馥郁醉人的梨花酿,碎裂在他们一同生活的地方,连带着当初他们大婚时的嫁服,都染上那股沉醉的香气。

一切都被打碎了,就像那坛酒。

而江端鹤再抚上自己的脸颊,才觉面上零落了冰凉的泪水。

却倾自然是瞧见了,她笑得猖狂。

“我以后少回来,你也别再伤害自己了,好吗?”

他想二人能够各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