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快些。”
臧禁知自己还不甚清楚,便已在皇帝那儿被编排了不少罪名。
“罪人臧禁知,戕害命妇,贪污银饷,勾结外臣,擅自带兵攻打属国,动乱朝局,数罪并罚,无可饶恕,念其为官多年,特赐恩典,流放满井泽,永世不得再进入我朝境内。”
臧禁知颤巍巍俯下身,沉沉一叩首。
“臣……草民臧禁知接旨。”
这一磕,是她一直效忠的君王。
这一磕,更是从前的恩情,往日的荣光。
臧禁知参军多年,一直跟在江端鹤身边,也曾立下汗马功劳。
如今,她终于不过一介贱民。
臧禁知接过旨意,浑身乏力地倚在牢笼边。
——从前征战时候,仿佛还不曾这样疲乏过。
念及此,禁知轻轻阖上眼。
从小便预备着为国捐躯,如若是不能,根骨也得是留存在这片土地上。
——到底是覆灭了。
忆往昔,禁知却总觉着,没什么可念的。
于她而言,度过的,便是度过了。
因此她也从来不觉着自己苦过,只着眼于当下。
当下……
臧禁知思忖着方才宣旨太监说的那一席话。
戕害命妇?
这旁的罪名,她倒是知道,不过是为江端鹤犯下的罪过担了虚名罢了。
唯有这一样,听着最算不得什么。
若她真的只犯下此罪,想必也是实在不必流放的。
臧禁知自然知道绝不可能是自己做的。
那是谁,命妇,又是谁?
答案已然呼之欲出。
臧禁知伸出手,紧紧攥住身边的铁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