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觉着难以屏息,更又喘不过气。
如果真是尹却倾,那她眼下岂不是,凶多吉少。
“尹却倾,你还好么?”
她只是担忧着尹却倾的安危。
难不成,还是江端鹤?
又是江端鹤。
禁知携着心中的思忖,腹部创伤处,忽然传来灼热的痛感。
她耐不住,背部也渐渐弓下去。
腹部的创伤,曾也是她的荣耀。
——后来却成了,她终生的枷锁与磨折。
臧禁知扯起囚服,露出赤红的伤口。
那创伤处,内里呼之欲出的,似是浓血色的岩浆。
——这一年中,也正是此,不断地灼烫着她全身的肌肤和骨骼。
臧禁知只得紧咬牙关,不致使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吼。
这样的苦楚,一年间循环往复,从无止息。
因此若非必要,她从来不穿太厚的服装。
冬季,也只披了单薄外袍,内里仍是着短衣。
为防他人瞧见,从而知晓她的弱势。
——禁知便也在腹间着透气的深色软甲,以作遮掩。
昏将过去之前,臧禁知粗喘着气,脑中复又浮现出当时的情景。
那时,也是这样一座大牢。
禁知低垂着脸,腹部不住地涌出鲜血。
她就那样,被高高地挂在牢狱中粗砾的墙面上。
——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。
那是她第一次质疑江端鹤的行为。
——自然也会是第一次,遭受他的处罚。
江端鹤远远地望向她,眼神中是冰冷和不容置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