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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倾是可以不怕。

——江端鹤却怕得很。

他颤巍巍将其人搂进怀中,唯恐她再做出什么傻事。

——更怕她会离开他,哪怕只是一瞬。

却倾两颊上因着酒热而泛起血色,她的酒方才便撒了,可还在絮叨着醉话:

“江端鹤,你分明是一条蛇,为何名字里有‘鹤’字呢,是不是替你取名的人,也希望你会飞。”

“我的名字里,也有‘却’,与‘鸟雀’的‘雀’是同音的,可我也不会飞。臧禁知的名字里,一个带翅膀的也没有,可她却会飞。”

“却倾,你不该饮酒的。”

江端鹤仍然处在将要失去却倾的恐慌中,惊魂未定。

却倾则是极不满地看向他,扯着嗓子问道:

“原便就是要丢弃的玩意,难道我还不配喝么,我连你光禄卿府上不要了的东西都不配喝吗?”

“不是的,不是的。”

江端鹤立刻便慌了神,他将却倾拥得更紧了些。

——仿佛唯有如此,才得以强调她在他心中的必要和无可替代。

却倾也不像是要应答他,反而自己偏过身去,面色悲戚,近乎是悲叹:

“江端鹤,这日子过得,真是好无趣啊。”

“不会的,却倾,我们马上便会搬去更大的宅府,我会让许许多多的仆人侍候你,哪个都比她臧禁知好,你也不必再独守空门。”

“更大的宅府?”

却倾忽然发出几声凄冷的笑。

——再是大些的宅邸,拥拥簇簇了再多人,在她心底,也是空荡荡的。

“你拿我当什么呢,江端鹤?”

却倾发问道,虽是质问江端鹤,却更像是扪心自问。

——还有臧禁知,她又拿自己当什么呢?

“一个养宠,一只簪子,亦或是那些酒,换了间宅府,便要浑都弃去了。”

江端鹤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