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再妄想了,情感是最不可依靠的,没有谁,会为了任何人,背弃权利。”
大概是等这一句等得久了,却倾忽然觉着万分疲累。
便就是要这样一句话,才可堪将尹却倾愚蠢而傻傻坚守的前半生都盖棺定论。
她从来最信感情,一如对离去的父亲同母亲。
身边还有旁人,才会让却倾觉着不可描摹的未来至少是安安稳稳地存在着的,不是支离破碎、分崩离析的。
尹却倾久久呆立在原地,直至臧禁知离开了很久,很久。
她才支着桌边,缓缓坐下。
后来的良久,都是沉默。
江端鹤兀自在一边收拾着烂摊子,也不敢打搅她。
他将零散一地的粽子小心捡起,盛入竹篮之中,连是那一块因着已经剥开而沾染了尘土的豆沙粽子,也被他拾起。
却倾耳力还是好的,身边的动静也听得清楚。
她麻木地偏过头,看着江端鹤轻轻将那只从地上捡回来的豆沙粽子塞进口中,一口一口,不敢发出太大声响,含在口中细细品味着。
非是强者不屑言情,不过是弱者只配谈情谊。
哲元帝是愈发能折腾蛇了,晨曦时分要上朝不说,还给江端鹤编排了不少事务。
尤其是上次端午时,他告假不当职,说是宫里宴会办得不大好,皇帝已是有些不悦。
不过江端鹤也清楚得很,皇帝并非因着宴会办得不好而不悦。
听闻节下,有使臣来报,说是西北边有几个小国不大安分。
皇帝是忧心北边战事,才会迁怒于旁人。
不过知道是一回事,理解便是另一回事了。
江端鹤即便知晓原委,也照样厌烦极了光禄卿繁琐无用的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