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有什么办法,受制于人,生死都不能是自己选的。
齐越甯怔愣,凝视着她的双眸。
也不知是从中望见自己的身影,亦或是旁的什么。
贵妃的身体总像是被丝线牵起的木偶,
强撑着负担起一身冗杂而瑰丽的绮绣华服。
“你是被人下了药。”
贵妃眸光微颤,似乎亦是想到了什么般,渐渐垂下目光。
“此人大概法力高强,我也不能探不出你体内残余多少。”
却倾惊异于其言,她半张着口,眼角渐渐染上浅红。
“不过这药仿佛并无伤身害骨的毒性,更像是能致使你嗜睡或是健忘的。”
贵妃边是思忖着,边讲述道。
“为什么?”
却倾脑子里像是被搅乱的浆糊,全然思索不出原委。
齐越甯偏过头去,面色渐渐黯淡下去。
“孔雀东飞何处栖,庐江小吏仲卿妻。【1】”
齐越甯忽而念起卷上诗句,眸中积蓄已久的晶莹滴落其上。
泪水染湿卷宗上的字迹,不过很快,便会随风干发而去,在这世间都没了踪迹。
却倾是最不会安慰人的,望见齐越甯这幅样子,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块丝帕。
“越甯姐姐,你别哭。”
尹却倾望着她染湿的眼眸,那面容更是楚楚可人。
身为后宫中一人之下的贵妃,她仍有着剪不断的愁绪。
却倾不过是小国贡女,岂非是……
她真是不敢想下去了。
好在许是那药吃的,她迷迷糊糊着,思绪也并不怎样清明。
却倾惯会掩蔽自己,总以为待到时光抚平一切,她也不必受伤悲苦痛。
从前父亲离去是如此,而今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