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叫我前辈,”冯古古撇过脸,“你看起来可比我老多了。”
好会说话的一张嘴。
阿俏眼角直抽抽。
眼瞧着上课时辰要到,她状若无意地问:“前辈修的不是小道科吗,怎么来上山了?”
冯古古正盯着嵇无双的背影,阿俏说的话完全没进他耳朵。
他紧拧着眉,侧脸看上去几乎是垮着的,唇角抿成一条向下的弯弧。
阿俏没再搭话。
小弈台下阵起,阵光腾空。
禁制落下,耳边终于声静。
——
“砰!”
中山悬阁,落阵的古门忽然被一脚踢开,门扇摇摇欲坠。冯古古气风风火火地冲进来,气急败坏道:“李绵是清玉宗的弟子,你居然还带她上山!”
侯礼闻反掌将写到一半的心诀震碎,抬头毫无感情道:“你又不是天书院的弟子,急什么?”
“你疯了!”冯古古冲到桌前拍案,午时连越两座山头,他说话带喘,脖子上的长命锁晃个不停,随胸膛起起伏伏,“天书院当年怎么对清玉宗——”
“冯喆,”侯礼闻两瞳火红,“此处是学宫,慎言。”
冯古古当即卡住,脸色憋得通红,好半天才在窜上脑门的怒火里吐出几个字:“你最好心里有数。”
平息一盏茶的工夫,他撩衣坐下,沉声道:“清玉宗的人怎么会来中州?”
侯礼闻拿起放置在一边的铃铛,“我在淮水苏陵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铃铛脆响,冯古古看过去:“只她一人?”
“还有个男人,”侯礼闻眯起眼,“清玉宗的小师叔……”
“什么岁数?”
“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