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好似就是她把天捅出窟窿也无所谓,阿俏先心动后心梗,哪怕对亲生女儿也没这般纵容的。

在不该有的念头丛生前,她咳了一声,打哈哈:“仙长不怕我走上歧路,兴风作浪吗?”

“你不会。”

这可说不准,人逼急了什么事干不出来。

“侯礼闻赠我流焰帖,恐怕别有深意。”

圣女不是傻子,定然不会广开自家大门迎贼。

绵长石阶蜿蜒而下,明媚日光下云鸟穿树,学宫诸阁渐渐落在身后,阿俏伸了个懒腰,抬头看向无边苍穹。

世事茫茫,她依旧是这广袤世界里,最渺小与格格不入的那个。

徐薇的声音没再传过来,阿俏站在悬立的崖沿边,停了内功,冷风卷来,几乎要把她吹散在山里。

乌发与衣袂翻扬间,她听到了来自远山鸟兽的长鸣,零星剑影破雾穿梭,飞跃山间。

她问:“仙长,择苍生道,难吗?”

徐薇:“大道向来难行。”

“学宫所说的大道,却是大道科。”

徐薇道:“诸生相愚。”

人心如此,诸生相愚。

阿俏从储玉中拿出剑,看着剑鞘上繁杂的纹饰喃喃:“那你为何执剑守道……”

风声太大,盖过她的声音,徐薇或许并没听见。

学修歇脚处就在山脚,翌日一早,山间剑影重重,阿俏两条腿快出残影,没想抵达宫阁依旧迟了一步。

离上课时间尚有几炷香的时间,按昨天侯礼闻领她的路线找到小弈台,一上台,瞧见几个熟人:冯古古,和一个意想不到、不该出现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