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修士的年纪,没个准儿,”冯古古掸掸衣袖,语气仍然不痛快,“也在学宫?”

“不,她单独一人上山。”

冯古古道:“那就好,料想她一个筑基修士,也作不出多少大乱。”

侯礼闻平静道:“我将流焰帖给她了。”

空气一窒。

片刻,中山悬阁又炸开:“侯礼闻!你是不是缺心眼儿!”

阿俏倒了两杯茶,一杯推去对面,一杯留给自己。

中州的茶大多产自去年秋季,没多少茶香,下口后味道轻淡,品不出滋味。

很快她将茶杯放下,客客气气:“没想到会在学宫与道友再见。”

嵇无双正在看她,她看人时总是冷冰冰的,若目光有实质,想必能用冰棱子将人戳死。阿俏说完后等了许久,才听见她问:“你为何来到中州?”

——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。

阿俏:“来中州学宫,自是求学。”

“可曾经过苏陵?”

“苏陵多水,的确逗留了两日。”

嵇无双操着熟悉的口吻问:“苏陵扒皮案,你可知悉?”

果然,事情还是发酵了。

阿俏垂下眼睫,免得露怯:“听说了。”

这回她没说“与我何干”这样的话,嵇无双神色有所松动,端起茶,抿了一口:“翌夜暴雨,春山落雷劈开数座旧坟,坟内不见尸骨,看痕迹,早在多年前就被人盗走。”

当夜只落了一道雷,徐薇受伤,阿俏没顾上查看周围痕迹,嵇无双说的是真是假不好断定。

不过嵇无双能查到春山,怎么没去玉腰小坊?一旦去了小坊,三娘必然会将她和徐薇曾来过的事交代了,这几日阿俏并没在打探的灵蝶那儿听得异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