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予霖想说什么反驳的话,终是无奈一笑,最终只道了三个字——“算了吧。”
“一步步走到今天,局已布好,岂能算了?”魏忱冷静下来,“予霖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,十年高墙把你关成了这副懦弱模样?那个飒爽豪气的萧予霖去哪儿了?予霖,你该为自己赌一把,我帮你好不好?”
萧予霖仍是闭口不言。
“我父乃怀化大将军,虎父焉能得犬子?予霖莫不是看我经年立于这朝堂之上皇城之下,便以为我当真是那手无缚力的文弱书生,只会舌战群官阅览五经?”魏忱扯出一个笑容,“不,你错了予霖,你太小瞧我了。你信我,我必当竭尽所能,带你飞出这合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樊笼。”
他缓缓道:“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死,我也定然会死在你前头。”
萧予霖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,吐了口气说道:“他若是认定了我,我今日必死。一步错便是步步错,遇归,不值得……”
魏忱捧着他脸,额头鼻尖相抵,缓缓闭上双眸,柔和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,语气轻缓而坚定:“值得。若连你都不值得,那还有何为值得?赌一把好不好?”
萧予寄咬唇不语,眼中泪呼之欲出。
“予霖,你知道吗,”魏忱眸子突然暗下来,眶中泪水再也忍不住下坠,“子濯死了。”
萧予霖整个人如遭雷劈,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,连声音都发颤。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晖城大捷,阿清他们就要班师回朝。”魏忱控制着自己,尽量不让情绪跑出来,“子濯……战死于曜凌关外。”
萧予寄整个人顿住,忽然掩面,良久良久才颤声道:“是我害死了他……”
“你知道的,就算没有你我,子濯还是会选择那条路。”魏忱扶着他肩,止住哽咽,斜首试图与他对视,“子濯死了,小时北上安危难测,你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也深陷泥沼?已然至此,半分不得转圜之余,若此时止步如何对得起先前的盘算?又如何对得起他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