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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彻景瞧他这般的精明样,无奈地笑叹口气,朝着门口一扯嗓子:“请!”

话音刚落,房门被打开,进来的两个都是熟面孔。

范重阳揭开斗笠,漏出风霜不动的脸。他身旁,还有个天生白发的公子。

时松朝关荣颔首示礼,后者也躬身回应。

韩直死后,他便也没见过关荣。时隔多日一瞧,倒是愈发有气色了。

他想过,为什么关荣会站在他们这一头。最好的解释便是——为将者见不得国破家亡。

其实说起来,关荣跟着崔言来桐州,时松是前不久才知道的。先前在京都的时候被盯得紧,外面的消息几乎传不进来。也就是在来的路上,寒梅告诉自己多了这么一个追随者。

而范彻景倒戈的消息,也是寒梅那日在帐中传的。

他起初还怀疑范彻景使诈,如今一番阔谈后,才发觉范彻景不似传闻中乖戾,倒也是个可用之人。

范重阳盯着曾经自称主家是柏家的人动了动唇,千百疑惑欲宣之于口,但最终只道出四个字。

“问王爷安。”

他听说京都多了个王爷的消息时,也是万般震惊。

他不明白时松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跑来桐州说那一番话。更不明白,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为哪个王爷做事。

锦成王?离幽王?

其中之复杂,他想不通。

时松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,但他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,只道:“都督只须知道,今后的一切,难归难,却总归是比现在要好的。”

范重阳听出了他的话中别意,无奈笑道:“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,谁能跑得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