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彻景对案落座,端起茶杯打量片刻。
“王爷还真是,”他蹙眉转了转眼珠,思索半天想出一个成语,“老谋深算?”
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,时松当场就要给他个白眼了,他略微无语:“范太师教的这个?”
范彻景摆摆手说回正题:“我只是希望完事儿后,不要波及范家其余人。”
时松不语,端杯抿酒似的进了一小口。
这是个神思难察的小动作。
范彻景的视线随他的手起又落,好半天,才听他说道:“若你范家阻我,我该如何?”
范彻景也默然半晌,莞尔抬眉道:“王爷是想说我父亲?”
时松盯着他不作声。
范彻景了然道:“王爷留他一命就成,其他的,任凭王爷意愿了。”
在他眼里,自己的父亲就是个古板的顽固,要想他易主,除非死。
为范淑章不辞辛苦地卖命数年,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。
他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忠于范淑章,要说荣华富贵,他范家已经够了,要说权势地位,他范家也不缺。
或许由于血缘关系,或许由于至亲之情。不过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自己得想办法把他保下来才对。
择明路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他总要给自己父亲留条回头路。
时松思忖着,手指在桌案上无意点了点。他没有立即应承下来,而是一转话锋:“我要见范桂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