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被说服了,最后,范知善松口道:“务必看紧了。”
不久,时松所在的院子里头,大换了一批人。
范彻景提着食盒去看他的时候,他正擦拭着自己的宝贝岁椿。
木门轻响,时松眼也不抬道:“方才就想问了,范公子不住范家本家,跑到姜刺史府中住着,着实稀奇。”
范彻景放下食盒,顿了顿,扯唇道:“刚见王爷的第一面,还以为王爷真不堪至此,心中登时一万个后悔。”
时松倒是不以为意,他缓慢起身:“我很好奇,你为什么会选这条路?”
“能有为什么?饶是我再蠢,看如今天下局势,也该明白,跟着我那个太后姑姑,我必死无疑。跟着王爷,我还能苟活几天。”
时松思索着轻抬眉眼:“所以,你就这样成了个叛徒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范彻景垂首低笑,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我也只是给自己谋条出路而已。”
“如果你听你姑姑的话,未尝不是出路。”时松赫然将岁椿抵在他脖颈间。
“非也。”范彻景敛眸未动,丝毫不见慌张之色,“我自小就知道她的野心,可这天下,当真落得到她手中?至于当今圣上,我的太师爷爷已经用行动告诉我该如何选择了。所以,王爷不用试探我。”
时松偏头与他对视片刻,轻笑一声收了剑,叹道:“范卿辞啊范卿辞,你很聪明,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“也不看看,我小时候,”范彻景默了默,随即哼笑一声,“可是由谁亲带的。”
时松掀开窗缝,斜首左右察视道:“装傻充愣可不是范太师能教出来的。”
范彻景半嘲道:“王爷这一路,不也装得辛苦?”
时松对此不作言语,他回身落座,倒了两杯茶,一杯推到桌案对面,抬眼问道:“我不信你心甘情愿为我卖命,说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