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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怕时松是落了什么病根。

从刑部出来后,柏秋行就着马总管直接雇了几个大夫住在柏府。时松的嗜睡症也让人来看过,不过大夫都说正常,调息一两月就能恢复正常,他才放心了些。

他现在看见时松这个样子,担心他有了什么恶症。

时松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松手,只是摇摇头依旧不语。

柏秋行见他神色恢复如常才稍稍宽心,端来一旁桌案上的药罐子,低头辨着药物,头也不抬道:“肩膀的伤还没好完,我给你换药。”

那一处原本就受了刑,再加上萧予寄卯足了劲儿的一脚,那儿的一片完全成了血肉模糊的腥红,拖拖踏踏治疗了大半个月才好了些。

时松垂着头突然轻声唤道:“大人。”

刚醒不久,他嗓子还有些沙哑。

柏秋行轻声一应。

时松解开里衣,漏出那一片伤,倏然抬头道:“你别去战场。”

柏秋行动作顿了顿,他记得,从赵褚喜宴回来的那晚,时松也说过这话。

那时时松醉的厉害,意识不清说话也没头没脑,柏秋行便没当回事。

如今时松再提这回事,他才想起来,当初让时松任客卿,就是因为他有些别的本领。

可是,不也有不准的时候?

不过柏秋行没有要提的意思,只是动了动手,给时松肩膀处上药,问道:“你是不是梦魇了?”

时松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,刚刚他确实梦魇了,但让他说出这话归根结底不是一个梦这么简单,而是因为那个梦与零碎记忆里闪过的片段相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