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照实说,翻案后萧予寄不一定会说他什么,可在场的还有个老狐狸。
老狐狸微侧身向着他,:“所以柏大人的意思是,秦玏的案子就是一桩冤案了?”
萧予寄也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柏秋行。
柏秋行朝萧予寄起手躬身:“是,秦玏无罪。”
彭祥转正身子也面朝萧予寄:“可我记得,当时主查此案的人,也是柏大人。一桩冤案的发生,就意味着会有一个甚至无数个无辜之人遭罪。”
他又侧看着柏秋行:“若是都如此般洗清冤屈尚可补救,可若是无辜者在昭雪前就含冤身死,岂非残忍寒心?柏大人往后办案,还是得细心着些。天下众口难堵,说不定就有不长眼不长心的往天子头上泼脏水,真到那时,圣上也为难。”
利用萧予寄的虚荣心和所谓的声望来旁敲侧击,精准又歹毒。
萧予寄听了此番话,当真把表层意思听进去了,整张脸突然就沉了下来。
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柏秋行,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。
柏秋行知道此关难过,他掀袍跪地,叩首道:“是下官办事不力,失职之过平白牵扯了旁人,请皇上责罚!”
萧予寄沉吟道:“此事——”
彭祥此时倒是拿出一副正人做派,假惺惺道:“皇上,柏大人最后查清真相,也算是将功赎过了。依微臣看,罚就免了吧。”
“朕一向赏罚分明,就算柏爱卿还了秦玏的清白,这一遭下来秦玏也是受了不少的罪。”萧予寄将目光落到跪地之人身上,“功难抵过,该罚的还是得罚,自己去领二十鞭子。”
对于南疆这个“真正的凶手”,萧予寄闭口不谈如何解决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他不想追究了。
或者说,不敢追究了。
柏秋行回来时还是清醒着的,身直步稳,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问题。直到清理伤口时,才有了一丝痛苦神色。
时松怀疑他不是睡过去了,或许是被疼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