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表面的感情甚至连施舍都算不上,只是一种手段罢了。
罢了,罢了。
找个机会拿到奴契,离开这里吧,反正自己现在也毫无价值,多个人不多少个人不少。
他算了算,自己攒的这些银子,也够养老了。
出去了找个闲适农庄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种点菜垦块田,把松子带上。
自己转战种田文,就让柏秋行在这权谋文里挣扎吧……
他睡着了,又是一个接一个的梦。
先是梦到自己在哪个矮房里舂米,周围种的全是庄稼,隔壁邻居也十分热情。
第二个梦是自己不知道在哪儿,被人揍了一顿丢到了雪地里。随后又被拖到了刑房,被各种刑具伺候了一遍,最后有人捏着他的下巴迫使自己抬头,冷声问道:“你说不说?”
时松没看清那个人的脸,但那熟悉的声音告诉他,那个人是柏秋行。
时松醒来时一身冷汗,胸腔那里狂跳不止,他倏然坐起来,看了看窗外。按照他平时的生物钟,快不久就要和柏秋行一起出门了,柏秋行去上朝,自己去御史台。
他没有要起床的意思,又倒了回去。
脸上写满了“大爷我今天罢工了”!
大概柏秋行也知道昨晚有些得罪他,今天便没叫上他。
天光墨色融于雪,柏秋行刚走不久,又有个影子溜出了三更冬。
时松裹紧周身,还专门戴了个银面。
他记得之前明启提过一嘴,在马总管那边的院子看见过自己的奴契,想来是那院子的库房里的。
这个时间小厮丫鬟也都起来,不过好在他熟悉柏府地形,知道哪些地方没人出没,就这样踩着点去了马总管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