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略有进展。学生今天来,”柏秋行停了片刻,“是为当年一案。”
范怀戚托盏的动作顿了顿,他知道当年一案是指什么。
八年前,雎神宗萧予寄登基不足一年,根基尚未稳固,南疆、外族黎古、北夏,虎视眈眈。
而前朝礼部尚书柏衡,与黎古勾结,将朝中细节悉数托出,事发后以细作的罪名落得全府下狱。
最后全家问斩。
而柏秋行,是在砍刀下被范怀戚救出来的。那是范怀戚以三朝帝师的功名向雎神宗讨的请求。
不为别的,因为范怀戚也相信,那起案件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证据过于齐全,案子匆匆定论。以范怀戚对柏衡为人的了解,且不说他到底有罪与否,就算此事当真是他干的,也不可能留下如此完整的证据链。
而当年一案的主审次年便乞骸归乡,可归乡不久便疾病身亡。其中是否有古怪,无人在意。
也或许,这个人的死才是众望所归。
柏秋行确是个当官的料,祥丰三年便高中状元,一篇国进论,便得朝中官员及天下寒士大赞。
因此,官路上,范怀戚对他也多有提携。可一个罪臣之子,坐到今天这个位置,光有举荐是不够的。
身为一个文官,却是从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。
“学生发现,当年一案,似乎与张齐敬有些联系。”柏秋行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纸,双手呈递给范怀戚。
范怀戚将信中内容扫视一番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彭祥?”
谁都知道,彭祥此人是张齐敬的学生。当初彭祥还未高中时便是张齐敬门客,上榜及第后,张齐敬更是多番提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