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衡之后的礼部尚书,便是彭祥此人。
“是。这封信,是学生不久前在彭茂鸿旧宅中发现的。”柏秋行继续道:“上面张齐敬将他呼作彭尚书。”
这个称谓放到现在,并没有什么不妥。可信纸上的落笔日为祥丰元年年初,雎神宗登基的第一年年初,细作案还未发生,而柏衡,才是当时的礼部尚书。
范怀戚沉思道:“张齐敬不是傻子,若只是为了这一个官职,便铤而走险谋杀朝廷命官,这说不通。”
柏秋行道:“这也是学生想不通的。想是背后还有别样缘由,”他眉间轻皱,“或者别样势力。不过,总是与张彭二人脱不了干系。”
搬到三更冬已经两日的时松,此时正在院中晒书卷。
今日的太阳正好,长杆将两棵腊梅树相连,竹竿立在浅草低坪上,目光所及尽是泛黄长卷和史册典籍。
时松随手抄起一本书,坐在院中石凳上,努力辨认着上面晦涩难懂的字,这是他在这里唯一的消遣方式了。
柏秋行回来时,他正一个一个地指着往下念,遇到看不懂的就认字认半边。
“冬斯羽,先先兮。宜雨子孙……”
“……”错字多得柏秋行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字开始给他纠正了,过了良久,柏秋行才开口:“螽斯羽,诜诜兮。宜尔子孙,振振兮。”
时松乖乖起身拘礼:“大人!”
柏秋行不做停留径直从他身边走过,进了书房。
“进来磨墨。”
柏秋行展纸,镇尺轻划,定于上方桌沿。刚取下一支狼毫毛笔,便见才铺上的宣纸上莫名多了许多墨点字。
柏秋行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