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钱司令,到底还是个老虎啊。秦汉嶙心想,他就是无权干涉才会落得现在听他胡说八道的地步。他但凡这一仗手里有权,就不会任由钱正康胡作非为地干耗人。“是,我不是这一仗的将帅,没法儿更改你的作战计划。但是,你也别忘了,打仗吃败仗,将帅也是要吃枪子儿的。”他不是可以任人拍桌子的,若是他要用强,现在掏枪毙了钱正康也不是没有理由。
钱正康是遇上了硬茬,他没想到秦汉嶙还真会来硬的。硬碰硬一向不是他的风格,他褪下凶狠,面上立马挂上笑,发誓一般地说:“这个道理不用少帅说,我懂!这一仗若是出了问题,别说是大帅要给我吃枪子儿,我自己就先给自己吃,绝不累大帅少帅的枪!”
“钱司令的这番话,我就当作军令状听了。”秦汉嶙顺着对方,把话给压实在了。他侧头瞥了眼身旁的沙盘,上头的布局他记在了心里。“钱司令既然是执意要人,我可以今天就去给你调来。但是,我希望你能不辜负弟兄们陪你出生入死,你务必要打出一个漂亮的胜仗。”只要能把北城最后一块地收回来,他可以暂时放过钱正康。
“少帅只要能给援军,我自当尽力而为。”钱正康满意地整了整衣袖,他笑着对秦汉嶙下了他的保证。
第94章
“商小姐,耳光也吃了,难听的话也听了,你怎么还不识相呢?”审讯房的铁栅栏里,女警花正整理卷起的袖子管,言语很是轻蔑地对商彤霁说。
商彤霁摸着火辣辣的右脸,她没想到会有人进来打她。她的脑袋被打得激灵激灵地,整个人好像都让她打得糊涂了。“我怎么就不识相了?”她抬眼看向打人的警花,这份委屈她实在是咽不下去。
警花单手叉腰,她甩了甩扎在头顶的高马尾,撇嘴冷嘲说:“章厅长都陪你一天了,让你说你不说,你看你,这是不是不识相呢?”她扬起下巴,睨着商彤霁,讥讽道:“你还以为是在秦少帅的洋房里呢?不高兴了有人伺候,高兴了有人捧你?醒醒,这里是警察局!你犯事儿了,还不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?”
“要我说什么?你们难道都不比我知道的多?”她被那一耳光打出了火气,言语上大有针尖对麦芒的架势。“我的身份,我来北城的目的,我做了什么,我接触了什么人,甚至我和秦汉嶙几点上床睡觉,你们难道会比我知道的少吗?”她不信他们手里没有东西,她也不想重复去说她和洪贤民还有阿杜之间的故事。
“看来你心里挺有数的啊。那行,我们就好好地唠一唠嗑,检查检查到底是我们知道的太多,还是你故意不说。”警花看她愿意说话了,便就达成了目的。她转身退出铁栅栏,坐到审讯台后,问:“洪贤民和阿杜和你分别是什么关系?”
商彤霁抬头看着问话的人,她心里有怨,便没好气地回答:“他们都是我的上线,给我下达任务的。洪贤民告知我要做什么,阿杜给我具体方位,他们分开行动,互相不知道彼此。”
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,警花对照着审问洪贤民所得到的内容,继续问:“你说他们不知道彼此,你有什么依据?还有,据洪贤民所说,最近一次任务是让你去偷电报,但是你没有完成。为什么?”
“在抓捕张有年那天的上午,秦汉嶙让我去北城师范找洪贤民套话。那天,他让我带上阿杜的照片。我在见到洪贤民以后,把照片给他看了,他告诉我他不认识照片里的人。”商彤霁边回忆边回答,“去秦公馆拿电报的事情秦汉嶙知道,因为后来是他去拿的,所以我就和洪贤民谎称我没有完成。”
“你和阿杜还有洪贤民不是分别都认识嘛,为什么你要靠套话来证明他们俩不认识彼此?难道你事先不知道?”警花发现了她说话内容里的问题,追问探究。
这要商彤霁怎么说?她说她其实不是这个做间谍的商彤霁吗?说出来谁信啊!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,无奈回答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认识,这个我不清楚,因为我知道的也很少。至于我套话,是因为秦汉嶙要我去帮他做这件事,很多内容都是我意外得到的。”想起秦汉嶙和她分析过的,她搬出来给了个解释:“按照你们少帅的意思,可能是为了情报工作不出差错,所以每一个环节上的人都是严格保密的。”
把对方的话全部都记录下来,警花在秦汉嶙的名字旁标注了重点。这个问题过后,她紧接着问:“少帅取电报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吗?电报上的内容有什么?”
“我和他是一起去拿的,但是因为我那天身体抱恙,我一直在沙发上休息,没有参与他取电报的过程。等后来我稍微好点儿了,我瞥了一眼,还没有来得及看他就收起来了。”商彤霁仔仔细细地把酒会第二天的事情交代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