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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她不是她,她会拒绝他。秦汉嶙不以为意,他将烟送到自己口中,抽了一口说:“如果是她,她会欣然接受,并且非常乐意地与我享用同一支烟。”

这种话,商彤霁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画面糜乱,不是正经人该有的行为。她嫌弃地垂下嘴角,不敢苟同他这种唾液传播细菌的行为。“我问你呢,我今晚睡哪儿?”她就是这一个问题,问了第三遍了。

秦汉嶙不是没听见,他觉得她在瞎问。“屋内有几张床?”他看着夜色,一边吐出烟圈,一边慵懒地反问她。

商彤霁扭头去看了眼,回答:“一张床。”她暗想,就是因为只有一张床,所以她才会一直问啊。不然,他俩一人一张,她才不会纠结呢。

秦汉嶙余光轻瞥,他轻声又问:“所以呢?”他觉得她应该是懂的,不应该来明知故问。

“我不要和你睡一起,我不是你口中的她,我也没有必要延续你们之间的那种关系。”商彤霁说明白了,她就是不乐意,也对秦汉嶙这位秦少帅没有兴趣。她担心自己说话太冲,又把他惹毛了,就连忙解释说:“我服从归服从,帮你做事也是可以的,就是不能和你睡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秦汉嶙听了这话笑出了声儿,他像是在看一个小尼姑一样,饶有兴致地说:“你难道不知道我要的‘服从’不仅仅是你言行上的表面服从,而是你的身心也要服从。”

商彤霁觉得他过分了,这话说得就太有爹味儿了,让她觉得太冲脑门,实在是无法认同。“你这是不讲道理,没有道德底线啊。我和你的关系不属于身体和金钱的那种买卖,也不属于情感上的交换,我们最多算是有个口头约定。而且,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,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睡呢?你们男的我不知道,也许可以做到不用感情就能睡。但是,我不行。我没办法和不相干的男人躺一块儿,我这个人的道德标准可能比较高。”

‘感情’这两个字让秦汉嶙的心忽然有被捶了两下的感觉,他从来没有和哪个女人谈论过感情,也从来都只是睡了就睡了,你情我愿罢了。商彤霁提出的所谓的‘感情’让他不免多看了她两眼,然后嗤笑问:“你是想要‘爱’吗?”

爱?她要谁的‘爱’?商彤霁看着他嘲讽的态度,她觉得他可能是会错意了。她立马摆手,连连解释说:“不,我的意思不是说我要你爱我。我的意思是,两个不相爱的人是睡不到一起的。至少,我不爱你,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,我做不到和你睡在一张床上。”

她不爱他,这句话虽然是实话,可秦汉嶙听了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。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女人说过爱,也没有任何女人真心说过爱他。他从不曾把爱当做一回事儿,更没有像商彤霁今晚这样长篇大论地讨论什么是爱,什么是睡。

似是报复,又似是赌气一般,他低声回应了一句:“我也不爱你。”话一说出口,他就后悔了。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她的智商带跑偏了才会幼稚地说不爱。他应该不在乎才对,他应该嗤之以鼻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。

“我知道你不爱我。不,你不爱这具身体的任何一个灵魂。”商彤霁对于他的回答一点儿都不意外,甚至很高兴他说他不爱。她笑眯眯地靠近他,劝说道:“既然我们谁都不爱对方,所以我们就维持好最基本的合作关系就行了,不用再进一步的。再说,你们这个时代的避孕手法肯定也没有很先进,万一我要是中奖有了什么,这对于你和我来说都会是累赘。我们不要给彼此创造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她又看了眼屋内的摆设,大方地建议说:“我睡沙发,你睡床。当然,你要是愿意,我也可以睡别的房间,不打扰你。”

秦汉嶙看着她轻松说话的模样,好像和他扯上关系就会像是湿手的面粉一样令她不适。他就这么不招她喜欢吗?怀上他的孩子就这么令她厌恶吗?她就这么着急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吗?他对她有了新的看法,也有了新的认知。

烟头被掐灭在阳台上,他用拿着香烟的那只手捏住她的下巴,逼她看着他,说:“你真让我刮目相看,说的话一套儿一套儿的,好像是时下流行的新女性一样。看来,我要重新认识你了,也要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
他生气了?商彤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惹到了他。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她害怕,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便讨好地说:“我不是她,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和以前不一样,而我也不会像她一样去害你。我保证我听话,我也尽量不怼你,我会把答应你的事情做好。而你……也不要伤害我,好吗。”她尽量表现得卑微一点儿,想让他能有一丢丢的同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