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已经开始做饭,秦采薇把药熬上,又烧了半锅水,洗漱后才端着木盆回屋。
推开房门,傅清忱仍就躺在床上,与之前自己出门前别无二致,只是脑袋却转了过去,地上恭桶盖子好好的盖着,秦采薇便知他已然是解决过了。
放下木盆,秦采薇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找了件还算宽大的里衣出来,朝他开口道:“别睡了,起来把衣服脱一下。”
话音未落,那黑乎乎的脑袋倏忽一下转了过来,长眉拧起,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羞恼一闪而过。
秦采薇掩唇一咳,继而板正了面孔开口:“大夫说了,你的伤口隔日便要用甘草水清洗,每隔六日要换敷接骨丹软膏,再说你这么多天没换衣裳,总不可能穿半年吧。”
傅清忱身子一僵,垂眸看了自己身上那短了半截漏出小手臂的袖子,似是明白他的“清白”早已不在,倒是不再沉默,盯着秦采薇的眼睛,语气平铺直叙: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。”
对他好吗?
秦采薇拧了拧帕子,“你是我夫君嘛,虽然咱俩没什么感情,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,我总不能不管你吧。”
“夫妻吗?”傅清忱垂眸呢喃了一句,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不过他倒是不再扭捏,十分自然的自己宽衣解带起来,动作依旧慢条斯理,优雅至极。
秦采薇本是存着些戏谑的意思立在一旁观看,后来又有些不自在,待看清傅清忱身上的伤之后又皱了眉。
他身上的伤痕无数,最明显的还是锁骨处的两道狰狞圆疤,那是穿琵琶骨才会留下的痕迹,原身虽然脾气暴躁,但这显然不是她的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