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!你小子骨头硬是吧?老子倒要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?!”

一脚将人踹到,押差气急败坏的对着他拳打脚踢,地上人却半点反应也无,若非眨眼,简直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
同行的押差见他快把人打死,赶紧过来拦,使眼色道:“这些人要是死在发配路上也就算了,现在可还没出京城呢。”

流放路远,囚犯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,死了最多扣些俸禄,可现在还在京城,擅自把人处置了就是违反命令,这罪过就大了,押差只好又骂骂咧咧的住了手。

察觉到身上的拳脚停了,傅清忱喘笑一声,撑着地慢慢站起来,蔑视的态度气得那押差又要发怒。

“快点!快点!赶紧把这小子丢了,这大雪天的真是冻死个人!”

流放的队伍刚出城门不远,后头便粼粼驶来一辆马车,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抬着一卷草席下来,脚步匆匆。

旁边就是乱葬岗,近来新皇登基,因为造反被牵连的人太多,有名有姓的都拉到菜市口砍了头,断头台上的地砖一月来竟是未曾干过。

至于一些不太重要的小鱼小虾就更多,乱葬岗上的尸身早已堆成了山,此刻大雪纷扬,竟也未能将其完全覆盖。

众囚见惯生死,早已麻木,见小厮将人丢下,连多看一眼都不曾。

不料那冷漠得不像活人的男子却突然怪叫一声,发疯般朝那草席奔去,众人被缚在一起,他一动,众囚便被拉得踉跄,那男子自己也重重摔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