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枷被摔破,碎屑飞溅插/入男子颈侧皮肤,鲜血汩汩流出,染红半边囚服,可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爬起来就要继续往那边跑,口中喃喃叫着什么,椎心泣血。

众人这才发现,原来那“尸体”还没死。

风雪卷开草席,躺在地上的小男孩与那男子长得几分相似,身上却满是青紫血痕,后股一片淋漓血色,整个人就似破布娃娃一样。

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,本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微微扬起了头,俊秀的脸上焕发出两分生机。

他颤巍巍的朝前伸着手,像是要抓住什么,细长的手指十分好看,然指尖却无一例外的血肉模糊,殷红的嘴唇古怪的耷拉着,竟像是没有牙齿。

他挣扎着朝那男子爬去,才稍微移动,两道鲜红的血便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流出,如地狱里的恶鬼,瞧着十分可怖。

有人不忍的撇过了头,即便众囚都是家破人亡,然此等惨剧仍是叫人心惊,更别说至亲了。

押差见队形被打乱,气急败坏将那几乎疯癫的男子脚链一拉,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
膝盖重重磕在地上,几乎碎掉,可是他不能停,愉哥儿怕冷,他怕冷,不能让他躺在雪地里

傅清忱双目赤红,嘶叫着朝草席一寸寸的挪,手指深深插入雪中,任凭身后押差如何拖拽也未放松半分。

指甲翻起,十指连心痛得他浑身都在颤抖,不过没关系,他快要抓住愉哥的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