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何时开始变的呢?
是否人在往上爬的过程中,无可避免会失了初心?
“吱呀”一声,书房的门从外被推开,闻珺楚姗姗来迟的反思戛然而止。
闻怀初白衣落拓,头发半束,神色漠然,一进门先跟地面上的字打了照面,不由冷笑一声。笑声很轻,闻珺楚听者有心,却觉甚是嘲弄。
闻怀宁死后,闻怀初变得寡言,一门心思培植势力为报仇做准备,动辄宿在办事的地方,不常回家。闻珺楚公务繁忙,也分不出多少精力管他,父子二人上回这样相对而视还是岁末年关。
今时今日,两人眼里的东西到底是不同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闻珺楚先一步开口:“我不是个好官,你就是么?你敢说三年来你拼命往上爬是为着报国护民?”
“我确不是君子,但也绝非小人。”闻怀初看着父亲,似乎每回看他感觉都是不一样的。
闻怀初生母早逝,又没有娶妻,于他而言,父亲便是生命里至亲至疏的存在。闻珺楚一人千面,他似乎从未能看清过。
“我怀着坦坦荡荡的私心,做着蝇营狗苟的经营,我是算计人心没错,但我还有心。”闻怀初目光陡然凌厉:“我不像你,能毫不留情拿亲生女儿的命为贪念献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