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被猛地一扯,闻怀初拉着她避过那支“毁容箭”。
“你还真一点武都不会……”他说着又挥落一支箭:“怎么敢不管不顾冲过来的,我还当你是藏拙。”
闻怀初半点不知怜香惜玉,扯季夏的力道粗暴至极,季夏猛一个趔趄,适才匆匆跑来时颠松了一半的头发彻底散落,埋怨似的打在闻怀初手背,引他触电般缩回了手。
闻怀初缩完,又觉自己这动作像个被轻薄了的小姑娘,扭捏得不成样子,于是找补似的伸手撕下季夏剩的半边小胡子,刻意挂上好似刚摸了脸蛋揩了把油的轻佻:“漂亮小姑娘,跑这儿来干嘛?”
季夏适才光想着卦象,一时竟忘了来新娘冢的初衷,这会儿被他提起,反应过来立即问道:“现在几时了?”
“亥时?子时?”说了没两句,又有支箭朝他们射来,这回闻怀初扯季夏的动作用了绅士的力道,堪堪避过箭矢,续上没说完的话:“这荒山野宅也没个滴漏,谁知道……小心!”
他们今晚委实不大走运,刚刚那支箭在被他们避开后,再次射进了那根摇晃的木梁,木梁在“吱呀”呻吟一声后从中断开,又很是不巧地正倒向二人站的位置。
闻怀初耳聪目明,反应奇快,无奈他今日穿的是与闻怀宁出嫁时一模一样的婚服,仓促间被繁琐下摆绊了下,这一滞便拖累了速度。
眼见避无可避,他小幅调整了站位,确保将季夏护在身体侧下方,自己则避开要害用左肩扛下这一砸。
碰撞声后,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“咔嚓”脆响。粗壮的木梁以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砸在闻怀初肩头,直接击脱了他的肩部关节,滚落在地扬起一片尘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