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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得他的玉佩。

好一个认得他的玉佩……

多少个午夜梦回,闻怀初设想过成千上万种可能,却从不曾料到怀宁的死还有他的功劳。

三年前的一时赌气早已成他心头大痛:若当时在送亲队伍里的是他,他会不会能救下她;至少他们兄妹不会带着这样多的遗憾与未尽之言阴阳两隔;怀宁死前,是怨他恨他的么……一个个念头如一根根刺密密麻麻扎在心头,无论失意还是快意时都要疼上一疼。

但现在他知道了:及时赶到并救下她的是别人,而她明明已被救下,又为那个本该出现却没出现的自己赔了性命。

意欲侵犯怀宁的那人被敖朝踹倒后,虽捂着子孙根嗷嗷嚎叫着起不来身,但他应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,腕上有个相当精巧的保命暗器匣。

并非所有人都需要苦练功夫保命,不得不承认,人命生来就分三六九等,之前被敖朝割韭菜似的收了一堆人头的护卫命就贱些,死光了便死光了,时运不济而已,家里人拿几个钱还要对东家的“仁慈”感恩戴德。

可富贵公子就不一样了,保命的本事层出不穷。

这样炎热的天气,那人腕上的暗器匣中竟尽是细如毫发的有毒冰针,不知是由多少匠人花费多少心思制成。

冰针不出一点声音地滑出暗器匣,敖朝背上没长眼,一心又都扑在闻怀宁身上,并没察觉。

时值正午,约莫还是吉时,日光烈得灼人,冰针在太阳下发出绮丽的炫光,角度刚好地刺开闻怀宁的眼。闻怀宁瞳孔骤然一缩,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带着玉佩的“哥哥”,自己则来不及躲,被有毒冰针正中了前胸那颗朱砂小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