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鸦嘶鸣,月色晦暗,闻怀初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周遭的一片黑暗。
“长官,您看那棵古树,”敖朝饮了口酒,任辛辣麻木了满脏腑的阴霾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下去,他指向挂秋千的那棵树:“那天我宰了守在外头的一圈喽啰,匆匆找到内院,那个人……正在那棵树后剥怀宁的衣裳。”
闻怀初本已做足了准备听完被棺材板盖了三年早成定局的旧事,然而敖朝话刚出口,他的指骨便响了一声。
“别激动,我到的及时,他还没真的做什么,”敖朝又饮下一大口烈酒,辣得蹙眉还挂着苦笑:“那孙子的功夫比外头守的那些稀松二五眼还逊,我一个人能撂倒八十个……”
可闻怀宁偏偏就死在了那样一个人手上。
说到这儿,他深吸一口气,在某些时候,吹牛是为让悔憾回肠荡气的。
“我朝那人命根子狠命踹了一脚,他滚在地上嚎得惨烈,为了后续审问我没要他的命,自以为是地还当已将人救下了……”
敖朝喝酒喝得极快,说话这会儿已下了半壶。
极突然地,他朝闻怀初笔直跪了下去。
闻怀初眼皮重重一颤,知道他最想听也最怕听的要来了。
“长官,怀宁是……是为我挡下暗器死的。”敖朝咬牙闭了闭眼:“我不知道他们给她喂了什么,怀宁那时神识不大清明,她只认得您的玉佩,把我当成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