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大的狗胆,老子……”
“他还说,他姓‘楚’,单名一个‘尧’。”
柳成信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原地,伙同家丁一起哭:“不、不滚了,我跪着去见他老人家。”
一刻钟后。
柳知县书房中,楚尧端坐一张长案后,灯火明暗跳动,映得他的五官格外凌厉。他手边摆一盏茶,茶烟缭绕,气味清香,一嗅便知是上等的佳品。
被坑了三千两银子浑身都散发想打人气息的楚将军慢声道:“我听闻,乌衣镇年年都有向都护府缴纳军饷。此事委实有些稀奇,楚某竟是不知。柳大人说说,你这军饷,交予了何人?”
“都、都护……”柳成信肥胖的身躯剧烈抖动,膝行三步,叩首道,“都护饶命,都护请听下官禀明!这将军祭是近年才兴起的,咱们边境三州皆不富裕,百姓手里能拿出来的,每年总共就几十百把两银子,下官是想攒够了数目,再一并送往都护府,请都护明鉴啊!”
“账本在何处?”
“账、账本……”柳成信汗如雨下,“下官、下官……”
“并无账本,是吗?”楚尧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,“如你一开始是打算上缴都护府,岂会没有账本?况且,坊间百姓捐赠,留下名姓乃是惯例,如此简单的表面功夫,柳大人也做不完善?”
“都、都护……”柳成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双股战栗,已经在吓尿的边缘。
楚尧冷声道:“借着祭祀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,对外还敢打都护府的名头。柳成信,我若没记错,你舅舅隶属六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