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犊子,她今晚恐怕是要上房揭瓦了。
亥时二刻。
镇上的热闹尚未散尽。祭祀完的百姓纷纷自城外回转,大街小巷上依旧是人潮泱泱。知县府邸中,矮矮胖胖的知县柳成信正与他的三房妻妾谈笑风生,先是说起今年将军祠赚了三千两银子,而后其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又讲起街上的趣事。
“兴盛街那家医馆,前日可是闹腾得紧。有个姑娘未婚怀子,结果她男人是个负心汉,在外头金屋藏娇,非要弃了她母子二人。那男人生得好看归好看,可确实不是个东西。后来那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,总算把那男人留了下来。但照我来看,过不了两个月,那男人还得跑。狗改不了吃屎,猫改不了偷腥,那姑娘也是个命贱之人。”
柳成信问:“咱们镇上的?”
“瞧着眼生,多半是外来的。”
“那姑娘……”
“长得美不美”还落在柳成信的舌尖上,一名家丁突然颤颤巍巍地跪到柳成信跟前,哆嗦道:“老、老爷,有人闯进了您的书房。”
柳成信怒而拍桌:“你们干什么吃的?我养你们一群废物,是用来当摆设吗?连老子的书房都能让人来去自如了?把那人给我拖出去打死,打不死他我就打死你们!”
家丁哭出声:“打、打不过啊老爷,那人,强到令人发指。他、他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柳成信猛地叉腰站起,腹部一圈肥肉抖动。
家丁道:“他说,让您滚过去见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