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、确然如此。”说起这一茬,柳成信依稀看到了希望,“下官的舅舅是吏部左侍郎李眠,还望都护看在下官舅舅的份上……”
“如何?”楚尧打断他。
柳成信冷不防一抬头,被楚尧的目光吓了个半死。他身子一软,瘫倒在地。
楚尧道:“你说,这西北三州,是听谁的?”
柳成信斟酌再三:“自、自然是都护。”
“京都的官,手也妄想伸到楚某的辖区?柳大人,不如楚某勉为其难,送你的人头告老还乡。”
一句话抵定了生死。
柳成信两眼一翻,就要晕过去。恰在此时,家丁在外拍门:“老爷,老爷!不好了!”
柳成信心想,他还能怎么个不好法?他半晌没吭出一个词,家丁只好道:“府上遭贼了,还是个女贼。大夫人、二夫人、三夫人的屋子先后被洗劫,眼下那女贼已被我们围住,只是看起来有点不大清醒,老爷您是否要去看看?”
柳成信怯生生地瞄楚尧。
楚尧眼皮子一跳,直觉略为不妙。他拧了拧眉,率先负手走出了书房。柳成信也不敢逗留,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。
二人前脚迈进院子,楚尧那股子熟悉的手撕活人冲动就涌上来了。
距他不远处,一名身穿粉裙子,头戴蝴蝶钗,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个包的女子遭围在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中间。她的脸蛋上浮着两坨明显的红晕,步调凌乱,时不时还打个酒嗝。
楚尧第一反应便是转头就走。
孰料,白婴醉归醉,眼睛却没花,他还没挪开步子,白婴的视线就锁定他了,张嘴便道:“宝贝儿!”
楚尧默然。
柳成信微微晃了一下。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招惹了桃花债,继而再看那女贼眼波流转地注视楚尧,柳成信的面部表情登时不受控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