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如琢翻个白眼:“我若是你大哥,变成鬼也要过来骂你两句。”
闻言,蒲又崇没有做声,只是取了香来点了,工工整整立在蒲又岇坟前,深深鞠了三躬。
一线青烟扶摇直上,没入夏日灼烧一般炙热的空气之中。
三躬已毕,蒲又崇俯身将香火插入炉中。
直起身后,望着蒲又岇的照片,似是漫不经心道:“若这世上真有鬼神,倒也好了。”
总比身死之后,如浮游一般消散于世间,任由亲人如何祭拜思念,天上地下,都再也寻不到要好。
他眉目肃然端丽,立在那里,被斜阳勾勒出精心雕琢后的英俊五官。
明明连语调都未曾变改,可孔如琢莫名从这短短一句话中,听出了萧瑟之意。
她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能静静站在他身旁,许久,才结结巴巴道:“你大哥泉下有知,知道你如今这样思念他,一定很欣慰。”
蒲又崇看她一眼,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:“孔如琢,你是不是从没安慰过别人?”
孔如琢一哽。
她确实没怎么安慰过别人。
孔如琢冷哼道:“爱听不听。”
蒲又崇却笑了:“挺爱听的,你可以再多说几句。”
她就多余安慰他。
孔如琢懒得理他,转身往山下走去:“刚刚你不珍惜,现在我不想说了。”
身后,蒲又崇不紧不慢跟上来。
孔如琢微微回眸,瞧见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,被拉得长了,倒像是并肩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