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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琅却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蒲又崇便道:“您放心,我会去跪的。”

“你这孩子,我不是担心这个。”盛琅叹了口气,“这次究竟是为什么?是为了……如琢吗?”

“您还是去好好休息吧。”蒲又崇却不回答,“等明日老爷子醒了,说不定要对我动用家法,您不养精蓄锐,怎么替我拦下?”

盛琅又好气又好笑,抬手想要拍他一下,却到底只是轻轻落在他额上,替他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发:“知道你父亲要家法处置你,还这么乖乖回来了?”

母亲的手温柔至极,蒲又崇微微俯首,免得盛琅累到。

闻言淡淡一笑:“免得把父亲气出事来,到那时,连您都不护着我了。”

这一个儿子,从小没有养在自己身边,可论起孝顺之心,却不比其他的儿子要少。

盛琅心疼他,却也知道,按照蒲存之的性子,她越是劝,蒲存之越要生气。

这父子两个性格都倔,不如不说,由他们去。

盛琅站起身来,准备往房中走,又叮嘱蒲又崇说:“要不要让人替你煮碗面吃?”

见蒲又崇摇头,便也不再多问了。

等她走后,蒲又崇到了小佛堂,先净过手,又去了三炷香,三起三拜,恭敬地插在蒲又岇牌位前。

牌位前供了一枝佛手、一枝晚来香,都是香气浓郁的花,立在那里,亭亭玉立。

这里常有人来,收拾得极为妥帖,地上奉着的拜垫缝得极为厚实,针脚细密,四面细细地绣了万字不到头和莲花纹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