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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如琢删了微博,越想越气,索性早早就上床睡觉。

只是睡到一半,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给吵醒了。

孔如琢摸索着按下手机屏幕,听到那头,蒲又岑一贯温文沉稳的声音中,掺进了焦急之色:“弟妹,三弟他出事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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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山山顶,蒲家祖宅。

蒲又崇进门时,看到檐下一株山茶花开得正盛。

临近夏初,山顶夜里倒还是一片凉意,南来的海风吹过花枝,响出簌簌娇声。

厅内,盛琅正坐在那里,手中擎着一支白玉雕的长簪,优雅从容地将博山炉里燃尽了的香灰拂开,保养得当的手上,并无半分岁月的痕迹。

听到声音,盛琅抬起头来,看向蒲又崇。

见他风尘仆仆回来,有些心疼道:“说了明天回来也行,干什么这么风雨兼程地连夜赶来?”

蒲又崇只问:“父亲呢?”

“已经睡下了。”盛琅叹口气,“这次闹出的事情,你父亲实在是很生气。咱们蒲家向来诗书传家,最忌倚势凌人,你这样当街伤人,他看到之后大为光火,让你回来之后,自己去你大哥牌位前跪下。”

蒲家虽是世家,却并不保守,连带祖宗牌位,也都供奉在家庙之中。

唯有蒲又崇大哥,因为英年早逝,又还未娶妻生子,所以特意放在家中,免得日后无人替他上香。

蒲又崇并不辩解:“时间不早了,您也早点去睡吧。”